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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怡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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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資料

  • 姓名:楊怡萍
  • 電話:
  • 現職:國際里昂交響樂團、國立里昂歌劇院、國立里昂市音樂院
  • 聯絡電話:
  • 電子郵件:
 

職務簡介

一、盧森堡、法國里昂、荷蘭愛多芬三大國際比賽首獎、觀眾獎及最佳詮釋獎。
二、瑞士日內瓦、法國克雷蒙—費宏國際比賽參獎。
三、德國慕尼黑國際比賽決賽者、歐洲山葉基金會獎學金法國代表。
四、法國打擊樂協會榮譽獎。
五、國立里昂交響樂團、國立里昂歌劇院長期合作演奏者。
六、法國薩瓦區管絃樂團、里昂人交響樂團之定音鼓首席。
七、2012 學年度起為國立里昂市音樂院教師。



繽紛
在這裡的分分秒秒,牽繫著家人跨越時空的思念和朋友的關懷,
在這裡的台上台下,感恩於師長們的叮嚀以及母校的啟迪扶植。
壹二年的十一月,現在,我站在古城艾菲索斯 Ephesus 於土耳其伊茲密爾 Izmir,號稱當今世界最大,可容納二萬五千人的羅馬競技劇場上,瞻仰人文結晶的 創舉。
風是溫暖的,心也是。讓人想用分享當文字……
第一次體會高度墜落的迅速和運動家精神的驕傲,是壹壹年的七月。經過數場 純戲劇音樂的製作人角色,暨〈Encouragement—鼓勵〉,〈Le tigre bleu de l'Euphrate—幼發拉底河的蒼虎〉,〈concertina—手風琴〉,〈Migrance—遷徙〉 後,飾演〈Macbeth—馬克白〉中的女巫,成為我自零三年起與戲劇界緣起後,第 五齣兼任舞台演員的戲碼。
法國夏季戲劇節 La Batie d'Urfe 向來都以露天演出著名,當總共十四名演員接 連粉墨登場後,天空又再度開始飄雨……
敬業精神的團體,基於導演不願喊停的條件約束,總是咬著牙繼續演出。我眼 睜睜地看著辛苦存買的樂器慢慢泡水,卻也無法拋開自己正在詮釋的人物前往遮蓋 解危,所謂「the show must go on!!」的苦,真是刻骨銘心……
女巫瘋狂儀式的重頭戲到了,原先在正規室內劇院就吃力的舞蹈翻滾部分,當 場地嚴重積水的情況下,更是困難重重。迅速轉彎時,我先是聽到觀眾的驚呼,才 發現身體在空中飛翔,著地後還滑過大半部份的舞臺,直到右腳全進了定音鼓底, 終於停止住這段加料的特技即興。最後,居然是由戲劇節的總理,因為心疼我們的 賣命演出,情願賠償對觀眾票房的損失而帶頭喊停……
雖然對一般專職的演員,也許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我對於自己能夠堅持到底, 很是開心。畢竟跨了領域,許多事都得從零開始。
第一次站上柏林愛樂 Kammermusiksaal 的舞台,是壹零年的四月,出席同場盛 會的藝術家,有俄籍鋼琴家 Yulianna Avdeeva,瑞士喇叭手 Philipe Hutter 以及韓國 女高音 Yun Jeong Lee。
在面對羅西尼,莫札特,威爾第的名腔片段,布爾曼的小喇叭協奏曲和蕭邦的 第一號鋼琴,我則選擇了白鷺鷥和原住民的山唱。音樂會後的酒宴裡,由莫斯科來 的貴賓好奇地前來詢問,「那些曲調,是不是澳洲毛利土著的民謠呢?」
我努力地在光影交錯中輕聲解釋,頓時有人由身後拍了一下肩膀。
回頭看,竟是一直沉默無語,在後台幫我安裝麥克風的德國舞監。
他用有力而粗糙的手握住我,說:「我不廢話,只需要妳的聲音和幾顆鼓,就 足以讓我起雞皮疙瘩,汗毛直豎……剩下的未來,祝妳好運了!!」語畢後,帥氣 地消失在人群中……
我吞下來不及脫口而出的謝謝,以及最渴望回答他的一句話:「那不是我的聲 音,是吶喊!!」
第一次經歷猶似電影情節中,因寄人籬下而像難民般逃散的場景,是零七年的 三月。當法國國立里昂交響樂團搭乘飛往奧地利班機的同時,我則不得不放棄機位 而登上火車開始偷渡的行程。
正如所有在海外的留學生都可能曾有的感同身受,我的駐法居留證逾時卻未能 如期辦出,但因與樂團簽約在先,所以只好硬著頭皮溜出境演奏。
憑著身邊僅有的電費帳單和電話收據,加上慕尼黑的臨時學生證,我先度過了 十八小時三次臨檢的忐忑不安。
列車上的夜格外冰冷,冒著若遇上法德奧中任何一國邊界警察的不通融,將直 接被遣送回台並犯忌歐盟法律而留下汙點的風險,我在抵達維也納的音樂廳登台前, 以頂著四十度的高燒。
德布西的Daphnis et Chloe一落幕後,夾著行李,我再度直奔火車站,繼續接連十七小時的新歷險。回途較為緊張,還未出境,奧籍的邊警便嚴格搜查,還堅持驗 證開箱,並下令跟我同包廂的非洲女士棄車辦理。
瀕臨完全失聲的我,慌亂地比手劃腳解釋窘境,結果卻惹來語言不通的誤會。
經過二十分鐘漫長的煎熬,也許是老天疼傻孩子,也許是行李裡那六盒莫札特 巧克力換來微笑奇蹟的福氣,當火車再度鳴笛時,我終於筋疲力盡地倒回座椅。
安靜等待史特拉斯堡前德國檢察的另一次考驗……
第一次深刻感受到政治與文化息息相關,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問題,是零二年的 二月。當盧森堡比賽的有關單位人士前來跟我解釋,關於節目單上因將台灣及法國 併列印刷而受到中國大使館來信抗議的來龍去脈,正值我和日本山葉基金會於歐洲 代表組織課長的閒聊中間。這時,突然有了短暫的寂靜……
還在準備決賽的我,帶著這無聲的片刻,百味雜陳地回到練習室,迎向法國團 友疑惑的眼光……
我聽見,我的心跳,噗 ,噗 ,噗 …… 這樣的心跳,當我聽到比賽結果揭曉時,「二零零二年盧森堡國際打擊樂三重 奏比賽的首獎得主為……
由尼斯及台灣組成的“Trio YARN”!!」也噗 ,噗 , 噗 …… 巨大到足以掩蓋過身邊的掌聲,噗 ,噗 ,噗 ……
第一次真正嚐到離鄉背井的滋味,是九八年的九月。
當機艙指示燈閃爍時,飛勤人員於繁忙之中特意前來巡視,「請問您是楊怡萍 小姐嗎?」我納悶的點頭稱是,驀然一份月餅被擱置於我的膝上……
無法正式道別的朋友臨時託人送來的。
此時此刻,我還非常清楚地記得,那四分之一角,用紙粗略包裹月餅的輪廓和 色澤。也許是冥冥之中,我隱約知道,在後續漂泊不定的旅途裡,我將再也沒有機 會於家鄉的土地上,度過任何一個中秋……
到今天,音樂持續藉著杜拜邊際沙漠的黃塵滾滾,里斯本旭光中的碧海藍天, 墨西哥壁畫裡的熅熅褐土,斯德哥爾摩建築的白雪皚皚,聖彼得堡永晝的淺橘赭紅,阿姆斯特丹的青昕靛碧,北京故宮的金碧輝煌,蒙特婁聖羅倫斯河的灰煙濛濛,蘇 格蘭愛丁堡的翠綠翡霞和紐約時代廣場上的燈火燦爛,從來不曾停止地豐富我的每 一步。
那最初的最初,九八年的六月,我正推著木琴橫越操場,風吹過校園的樹梢……
這樣的回首,充滿色彩,我除了感謝,還是萬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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